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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他們也算是同類相吸,變態被變態,所以他這個餌才會那麼順利起得作用。

 

李正文看著滿臉興奮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在心裡嫌惡著,嘴角卻輕輕地勾動。

 

那人胸前已被剜出一口血花正嘩啦滲血,大片血點沾染了床單,鋒銳染血的利刃早已換到了他的手裡。

 

被隨便觸碰實在是件無比令人難忍的事,原來他真的這麼習慣某人的溫度,這個認知倒是完全加重了他心裡的甜蜜感,雖然是在這暴力狼藉又不合時宜的場合。

 

「什麼呀,原來真的是後勤嗎?」瘋子望了眼剛闖進來凶神惡煞的幾人,隨即咯咯的笑了起來,又看向李正文,瞠大的雙眼狠狠的直盯著他:「不過,不論你現在為誰而笑,都令我著迷……」

 

只是話沒說完,一把鏽爛的鋼條飛速砸向他的腦袋,頓時砸彎墜落一旁,又被緊接著走近的身影重新撿起掰成兩截分別插穿了他的雙掌,他就這樣反應不及被跩過身子狠狠釘在了牆上。

 

無視咬牙切齒的痛呼,鄭泰壽一手抵上了他的頸項,另一隻手裡不知何時多出的第三支斷桿,瞬間眼也不眨的迅速扎向了他的下體。

 

樸雄哲立即做出了一個痛呼的表情。

 

「算了……那小子下次要是再沒大沒小的,老子絕對讓他最後畢業。」吳九卓沉默的收起了槍,仍然一臉不忿的抽出了腰間的手銬,

 

樸雄哲瞄了他一眼,又扯出一抹調笑,聳聳肩領先走向前去準備接手,忽然又聽見那模樣慘烈的男人扭曲的聲線再次發出了低低的笑聲。

 

「你就是她男人吧?原來如此啊……」只見他瞅著面前的殺手咧開了嘴角,豪不怕死的開口:「難怪一點也不見害怕,真是個極品啊,可惜沒能早點遇見。」

 

說完艱難的偏頭看向李正文,他扭扭脖子,身上各處血液隨著抖動蜿蜒而下,那遺憾的表情看得鄭泰壽手中的凶器不免又揮了起來。

 

「等等」終於滿臉愉悅的樸雄哲適時的介入:「要是把人弄死了可是要加重刑期的,你捨得讓變態繼續等你嗎?」

 

他拍了拍殺手的肩膀,掠過他插身阻隔了瘋子和李正文遙望的視線,也學著對方的動作扭了紐脖子,然後抬起了異常粗壯的臂膀--

 

「啊啊啊啊--」

 

這幫不懂禮貌又不讓人省心的傢伙真是……

 

吳九卓繃著一張臉,將手銬銬上了犯人血肉模糊的手,總算是完成逮捕。

 

嘴裡一邊叨叨念著邊隨手重重賞了幾下剛被直接從牆上硬生生拔下來的男人慘白的臉頰,提醒他清醒一點別昏過去。

 

樸雄哲甩了甩手上沾染到的鮮血,無奈的朝牆上抹了抹,就這麼個柿子專挑軟的吃的混蛋,身體素質也不怎麼樣,居然用得著他們死追活趕的跑了那麼久,真是操死人了。

 

窗外閃過一束強照的車燈,警隊的對講機聲傳來,一串訓練有素的腳步便竄進了室內,事情就這麼俐落地結束了。

 

「就算早點遇見也一樣。」這時李正文忽然開口。

 

聽見他的聲音正痛得意識不清的男人睜開眼掙扎地看向他,接著在逐漸模糊的視野中看見對方隨手摘下了假髮……

 

其實人不過就這樣,因為自欺欺人,才會瘋魔,才會被正法。

 

從剛才起就一語不發的殺手匡噹一聲扔掉了手中的東西,沾染的血液應聲飛濺在地面,他抬腿跨過逕自走向李正文,將人跩了起來,長嘆了一口氣才對後面趕來的劉美英道:

 

「我晚點回去。」

 

……

 

水柱強烈的花灑下騰滿了霧氣,鄭泰壽狠狠擁住了面前的人,飽含濃烈情感的親吻侵襲了彼此的口腔,即使拉鋸間碰傷了嘴唇也並不在乎。

 

他指尖上犯人的血跡從背後染上了李正文還未完全拽下的衣料,又迅速被沖刷殆盡,李正文伸手環上了他結實的肩頸,即使雙眼被濕漉的瀏海遮掩,鄭泰壽仍可輕易捕捉那雙微瞇的縫隙裡為他耽溺的光華。

 

明明生澀卻直率得很。

 

這人,怎麼就那麼惹人憐呢。

 

李正文臉上的淡妝很輕易被洗淨,蒼白的皮膚在熱水的沖刷下起了層漂亮的紅潤,不再顯得病態,這樣生動的的景象著實撩得他心裡一陣窒息。

 

鬆開吻時他又禁不住低頭舔上了李正文頸上的劃傷,伸手呲啦一聲,直接將仍纏在對方身上的那件女裙完整扯裂,李正文被這突兀的脆響喚回一點理智,身上的皮膚卻無處不為被猛然剝離衣物的騷動泛起敏感:

 

「那可是警監的衣服啊……」

 

他慵懶軟糯的埋怨,虛喘的氣息撲在了鄭泰壽頰邊,那雙強壯的臂膀很快又直接、踏實的攬上了他的腰間,輕鬆地拽掉他謹剩的內褲之後,游走摩挲在嫩滑的里肌上,細膩的感觸傳導在兩人之間,炙熱伴隨著起泡的沐浴液迅速蔓延開來。

 

「管她呢。」

 

鄭泰壽的聲音壓低了好幾個音階,匍匐在他耳邊幽幽吐息,才貪戀的從他的頸間舔吻至鎖骨,又繼續向下而去。

 

相貼的肌膚促進了清洗的效率,很快就籠罩上沐浴液煽情的花香氣,彼此淨身的浪漫盡在實現,李正文沉溺在對方忽然強勢的氣息裡,直到突然被拽過身背靠進殺手懷裡,一同坐上了浴缸邊緣,直接面向了旅館業者蓄意又俗氣的浴室落地鏡設計。

 

他才睜開眼,朦朧的看著鄭泰壽從背後竄到胸前的手,將連綿的泡沫抹上了剛才已被他嚐過,早已變得紅腫的乳首,輕輕地滑動玩弄,一陣麻癢竄進了腦海,使他扶在邊緣的手瞬間捏緊。

 

殺手似是很滿足於他的表情,邊輕吻他的後頸,另一手又緩緩向下騷動,在他的臍周打滑,一圈兩圈地磨,磨到密叢中的風景都變了色,才又迅速向下一把握住了他正逐漸勃起的分身。

 

開始強勢的動作。

 

李正文短促的悶哼出聲,又很快的變成低吟,他幾欲伸手抓住那隻強勢的手,卻一次次失敗滑落,

 

「……夠了」

 

這樣失態而瘋狂的體驗,對於一向冷血無感的心理變態來說,竟還真真是頭一回:

 

「你這……傢伙、唔‥…到底唔哈……要耗到什麼時候?」

 

鄭泰壽聞言抬起視線,看了眼他映在鏡子裡的表情,思索後輕輕揚起了嘴角,薄唇又靠向他的耳邊,溫柔的吻上他的耳垂,手上的動作卻在無情地加劇。

 

「你知道嗎,我很抱歉。正文……」

 

李正文耳周瞬間泛起一陣酥麻的疙瘩,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他的本名,原來這人的嗓音在親暱地喊他時是這樣該死的性感……

 

「我是逃避了,以為能說服自己。」

 

「……但根本說服不了」鄭泰壽幽幽自嘲道,自白的過程中似想到什麼眼底閃過了一絲狂躁:「剛才我確實很生氣,卻根本不是因為你受傷。」

 

然後他又抬頭看向鏡面,深邃的目光與李正文對上,一剎那他們在鏡中對視,都沉靜在彼此難得一見的景象裡,不可自拔。

 

「因為這個傷口的位置深淺和角度,都證明了那個人曾經抱過你,或壓制……」他的聲音頓了下,隱忍間因吞咽唾沫使得喉結上下滾動,他拼命的將惱怒吞進了肚裡,手心卻在下一秒忽然收緊:「對吧?」

 

「哼嗯--」李正文終於在這致命的操作下噴瀉了出來,腦子裡茫茫糊糊空白了一瞬,卻仍然聽清了他所說的話:

 

「那樣一想像,就使我快瘋了。」

 

說完,沾上了那白濁的指尖,一道擠進了他的體內。

 

李正文呼吸一窒,禁不住瞇起了眼,感受到靈活的指節在狹窄的通道內闖蕩開闊,只是一開始異物進入的不適很快被取而代之,更加麻癢的感覺竟一陣陣地從尾椎處傳來。

 

合著身後抵在股間那炙燙的硬挺,綿滑的泡沫與兩人的低喘,只感覺這一切將要變得瘋狂起來。

 

「所以呢……?」

 

他喘息著反問,滿卻腦子只剩下一個訊號——這人用著善取人命的手,正在細心的為自己擴張。這樣的概念,怎麼想都色氣得可以。可見得技術高超的,不只是殺人。

 

「繼續、唔……說啊!」

 

鄭泰壽一昂首,很快抽出了手指,猛然又起身一把將他拎向了鏡子前,掰過他的身子使他後背抵上鏡面,壓身向前撈起了他修長的雙腿。

 

變換姿勢的動作一氣呵成,就這樣額頭抵著額頭,以最近的距離看進了對方眼裡,滿足的棲身而入——

 

一瞬間的撕裂感使李正文皺起了眉,失措的抓住了他的雙臂。

 

 「所以我的確老早就喜歡上你了,還他媽愛你。」

 

 只是很快被洶湧脹滿的刺激給降服,鄭泰壽沙啞地喟吟侵襲著他的鼓膜,點燃了他頭一次狂喜跳動的心臟,李正文有些難受的仰起下巴,臉上卻流露出笑容,笑得純粹,像個饜足的無暇孩童……

 

「知道了……現在可以…呼…嗯……快點動……」

 

 得令的殺手也笑了,再次低頭吻上他的嘴角,開始緩緩地挺送,並逐漸加劇。

 

一連串的呻吟又從李正文嘴裡流洩而出,聽得他濃重的眸色不自覺地更深沉了幾分,被包裹的感覺美好的令人失控,因為包容著他的人,為他敞開了心身,平時冷酷到不行的一個人,現在放縱的模樣實在撩人的可愛……

 

原來,擁有他是這樣極致,難以言喻的事。

 

李正文在努力回應他的節奏,儘管滿是泡沫的後背靠在鏡面上只會不斷的下滑,根本找不到重心,可是每一次打滑交合就變得更加得深入,這致命的效果幾乎要讓他敗下陣來……

 

心靈相貼的性愛最能勾起人類原始的獸性與汲取的本能,心中彷彿有團火在激烈的延燒,他深切的為迅速沁滿胸膛的炙烈紅了眼框,趨近於癲狂。

 

……那是一種對於他倆都難得的,叫做幸福的感受。

 

他時快時慢的動作,帶著逐漸一發不可收拾的渴求,抒發盡所有懊悔遲來的慾望。

 

關於愛情,我也跟你一樣,我們都一樣……

 

因為近在咫尺,所以命運從來就沒給過推託的機會,我們早就勢必會互相坦承,走向一起。

 

只是我現在才懂,實在對不起,低估了你的心意。

 

他們無聲相合,卻旖旎似道盡了所有動聽的情話。

 

最終李正文幾近高潮時,睜開眼坦然的望進他的眼裡,極近的距離下能完全看清他放大的瞳孔內,是漂亮的愉悅,是隱忍快感的極限……

 

這是只屬於他的變態,為他動情的變態。

 

鄭泰壽看著他,終究一同淪陷。

 

……

 

李正文疲軟的在殺手的懷中醒來,睜眼所見即是排列漂亮飽滿結實的肌群,他只能鈍鈍的在腦裏抱怨著這人怪物般的體力……

 

昨晚他們沖洗完又轉戰到房間的大床上繼續,這人無邊無盡的衝刺徹底擊垮了他的意志,第一次這麼持久激烈的做愛,已完全能在他枯燥無望的人生中打上一比綺麗的紀錄。

 

這人真是……

 

李正文朦朧的雙眼眯了眯,最終又閉了起來,不敵倦意再次睡去。

 

……就算知道為了即將回到監獄,會有段日子見不到面才決定做得夠本,但是這也還是太超過了啊,混蛋……

 

然而翌日,在看見對方踏進監獄前最後一次回過頭,用口型對他說著「等我」的時候,李正文還是挾帶暖意的微笑點了頭。

 

晌午陽光正好,迎接初春的氣候同兩人眼中流轉的思緒一樣,正在回溫。

 

所以愛情也是。

 

……

 

另一邊廂,從剛接手的提袋裡取出了慘不忍睹的破損連衣裙的劉美英警監,咬緊牙關還是沒能忍下暴走的怒喊——

 

「啊啊真是!一定是那個囂張的傢伙幹的——!」

 

鄭泰壽,給我等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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